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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翼之蝶满铁文学背后破灭的帝国神话(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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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日本思想家竹内好在《近代的超克》里提出:“历史并非空虚的时间形式,如果没有无数为了自我确立而进行殊死搏斗的瞬间,不仅会失掉自我,也将失掉
日本思想家竹内好在《近代的超克》里提出:“历史并非空虚的时间形式,如果没有无数为了自我确立而进行殊死搏斗的瞬间,不仅会失掉自我,也将失掉历史。”这是他探讨东亚近代化的基本出发点,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,他认为东方社会在经历了西方的入侵后才获得了历史的自觉,拥有了作为历史的近代。那么早在19 世纪60 年代就与西方接轨,进行了“明治维新”的日本,为什么会在面对现代化水平落后的中国时,被竹内好认为是“因进步所以堕落”,远远不及“因保守而健康”的中国呢?
这一问题的根源在于日本的“优等生文化”。对日本人而言,文化这一人类精神产物最值得不断追求,在这一方面,他们也是“最热心和勤勉”的,“赶上、超过,这就是日本文化的代表选手的标语”。⑦观念的发展原本依赖于观念自身与现实不调和时所产生的一种倾向,这种倾向会试图向超越这一矛盾的方向发展,观念也就随之前进发展。但在日本出现这一情况时,从前的观念会被毫不犹豫地抛弃,而寻找新的原理代替,“自由主义不行了换上极权主义,集权主义不行了便来了共产主义”。⑧因此,日本的意识形态一直是成功的,也可以说一直是失败的。“明治维新”后,国家实力的迅猛增长更滋生了一种“优等”的独断性结论:日本的优秀来源于接受了欧洲文化,落后的人们(主要是东洋各国)应当也必须接受他们的指导。所以,当“满洲”文人在观看满洲风景时,没有能深入历史和现实去理解中国,反而抱着莫大的同情,自然地以“文明世界”的眼光去审视被改造着的“落后文明”,也就不足为奇了。
当现代化的问题抛给一海之隔的中国,竹内则试图从自己的“精神导师”鲁迅身上窥见蛛丝马迹,《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》这篇寓言给了他启示。当奴才自觉自己身为奴才的事实,想要拒绝却又无法改变时,就从“人生最痛苦的”梦中被叫醒了,这是一种无路可走又必须前行的状态,而觉得有路可走则还在睡梦之中。前者所说的正是鲁迅,“他拒绝成为自己,也拒绝成为自己以外的任何东西”⑨,他一生都在针对主体内部的缺陷而挣扎着,他既是一名抵抗者,又是一名被抵抗者,他的特殊位置使他能够彰显东方社会,尤其是中国社会中文化主体性的形成逻辑。日本总是面对外界在等待,等着接受一切“优等事物”而使自己成为“优等生”,在不觉自己是奴才中成为奴才,而鲁迅“抵抗精神”的方向不是朝向西方,而是对自身文化内部的否定,中国的现代化在这种精神的指引下,经历了旧事物重新复苏的过程,因此是在进行了主体重构的基础上完成的,可以由生到死,也能由死重生。竹内好将这一现象称为“回心”而非单纯的“转向”。
1945 年,随着抗战胜利,“满洲国”土崩瓦解,满铁和满洲文学成为了历史长卷上一个小小的墨点。满铁曾是日本帝国主义在中国土地上的一个缩影,其本身是侵略战争的产物,又亲眼见证和陪伴了侵略战争的发展和消亡。憧憬着飞过海峡的蝴蝶最终陷入了风暴的中心,折断了翅膀,沉入汪洋,而如今意气风发远眺海峡的,已是另一些人了。朴婕在《“满洲”铁路叙述与日本帝国主义神话》的最后留下了一个问号:中国如今引以为傲的“高铁速度”是否代表中国已经克服西方现代化的局限,找到了自己的道路?这个问题仍有待时间的见证。
注释:
①朴婕.“满洲”铁路叙述与日本帝国主义神话,外国文学评论,2017(3):40.
②郁达夫.感伤的行旅,郁达夫自选文集游记卷,西宁:青海人民出版社,1999(90).
③郑振铎,冰心.西行书简平绥沿线旅行记,太原:山西古籍出版社,年,第220-221 页。
④朴婕。“满洲”铁路叙述与日本帝国主义神话,外国文学评论,2017(3):40.
⑤王中忱.蝴蝶缘何飞过大海,载《视界》,2003(12):6.
⑥朴婕.“满洲”铁路叙述与日本帝国主义神话,载《外国文学评论》,2017(3):46.
⑦孙歌.在零和一百之间(代译序),[日]竹内好著,赵京华,孙歌译,北京三联书店,2016(3):3.
⑧竹内好.《近代的超克》,赵京华、孙歌译,北京三联书店,2016(3):272.
⑨竹内好.《竹内好全集》四卷,第156—157 页。
[1]竹内好.近代的超克[M].北京:生活·读书·新知三联书店,2005.
[2]柄谷行人.日本现代文学的起源[M].北京:生活·读书·新知三联书店,2006.
文章来源:《农业现代化研究》 网址: http://www.nyxdhyjzz.cn/qikandaodu/2021/0224/670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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